病友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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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最重要的小事
「我們或許無法做偉大的事,但能用偉大的愛做許多微小的事。」——德蕾沙修女

和溜溜(化名)聊完,她用Line傳了這段話,她說她很喜歡這段話,所以不論自己在做多小的事,心裡都很踏實。

溜溜今年29歲,現在是台中希望小站的櫃檯志工,基金會舉辦種子營或親子營時,她也會到場支援攝影工作,會與基金會結緣,要從她人生中的那場「意外」說起。

2018年初,約莫是農曆年前,從前一份工作離職的溜溜正打算和朋友一起到台北換個環境打拼,卻突然發現脖子上的淋巴結腫大。到耳鼻喉科就診,醫生看她年輕,以為只是感冒引起的發炎,沒想到,腫脹情形不但沒有減緩,還漸漸變化成「很多顆」。她趕緊到大一點的區域醫院做切片檢查,竟然被確診為一期淋巴癌。

「醫生也沒辦法告訴我為什麼會得,我沒有家族病史,這不是遺傳來的,環境因素也沒那麼大⋯⋯這⋯⋯可能就跟車禍一樣吧,突然就發生了。」溜溜現在的語氣很平靜,但可以想像當時肯定是晴天霹靂的噩耗。
很快地,她聽從主治醫師的建議,坦然接受化學治療。其實,她心裡最恐懼的不是化療,而是化療後的掉髮副作用。

「你也知道,年輕女孩在頭髮上花了很多錢啊⋯⋯」溜溜有點自嘲地說,第一次化療後沒有出現明顯掉髮情形,她還暗自竊喜了一陣,「那時真的不想剃,不管怎樣都不想剃啊!」第二次化療時,醫師宣告:「這次大概就會開始掉囉。」她想起幫自己剪頭髮的設計師曾跟她提過專門租借假髮給癌友的「希望小站」,當天就打了電話預約。

「我還撐了兩天,原來頭髮真的在掉的時候,是摸一下就掉一把,更不用說洗頭髮或吹頭髮,雖然以我的髮量還可以再撐幾天,但真的太煩了,就決定給自己一個痛快。」話雖如此,真的到了小站,現場志工要為她剃去頭髮時,她還是僵持了很久,一直無法下第一刀。

「我對那天的印象已經很模糊了,只記得那時我的情緒很不穩定,社工之後告訴我,我好像說了『不要可憐我!』那一類的話。」回憶到這裡,溜溜自己也笑了,她有感而發:「有時候別人會對你流露出不捨的情緒,但你也不能怎麼辦,也很常『被可憐』,這時就很希望被同理,小站有位志工嘉玲,就讓我覺得她很能同理病友的處境。」

後來,在半年共八次的化療療程後,溜溜體內已不見癌細胞的蹤影,治療告一段落後,她也加入了小站的志工行列。有時,她也見到前來租借假髮的癌友,「好幾次我都覺得他們比我勇敢!」她笑著說。

而原本就對拍照取景很有自信的她,也自告奮勇擔任兩天一夜親子營的攝影志工,最溫馨就是看到癌友家庭全家一起做海報,再分享那張海報對他們的意義。「畢竟是家人和家人之間的相處點滴,他們的故事本來就很讓人感動。」
不過,對溜溜來說,目前她的服務角色大多偏向被動,其實她心裡有個更積極的想法:「我一直想做屬於年輕癌友的聚會!」

她進一步解釋:「成員以未婚癌友為主,大家聚在一起可以談談未來、談回歸職場,或是未來想組成家庭⋯⋯」確實,有些癌友可能就像溜溜一樣,三十未滿,無論是面對癌症本身,或是治癒後的人生,各有徬徨,如果年齡相仿處境相近的同伴交流,不僅更能理解彼此的處境,關懷打氣也會比一般人多一分同理。

前陣子,台中小站本有意針對癌友回歸職場開一堂課,無奈報名人數不足沒開成,溜溜直哀號:「實在太可惜了!」今年大環境受到肺炎疫情影響,百業受創,在家人堅持下已休養兩年的溜溜,現在對於重啟工作,可是蓄勢待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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